等黑夜问白天

【all涛】一个叫张涛的男人决定去死

 有点长,参考《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人物薛珅姜凡陈希张涛。




张涛不想活了。


 他才25,但是15岁的时候,他遭受了校园暴力。21岁的时候,父母被一场意外车祸带走了。23岁的时候,一直养着的黑背也离开了他,张涛最后一次摸了摸它的毛,让它永远睡在了他的小屋下面。25岁的他,被确诊了胃癌晚期。


  张涛感觉自己要疯了,手机显示半个小时前他发了自己的辞职信给老板,而半个小时前,他的老板刚给他发消息,叮嘱张涛好好干,与公司一起向未来。


多讽刺啊,张涛看着手机笑,两个小时前他还在和同事们吐槽甲方不做人,一个小时前他刚被确诊胃癌,半个小时前他的老板刚给他画了个饼,而他直接以一封辞职信回复了老板的大饼。然后老板五分钟前通过了他的辞职要求,一分钟前他被踢出公司群。


现在,他手里拿着一根绳子,打算了结自己,他不是轻视自己生命,他是真的累了。




可是就在张涛吃完最后一顿饭,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把绳子挂在中心的承梁上,正准备把自己的脖子伸进去时,他家窗的玻璃被打碎了。你家玻璃被打碎了这你能忍?反正张涛不能忍,三秒前他打算自缢,三秒后他冲出门口。


死不死的以后再说,打破我玻璃不能忍。


怀着这个想法的张涛冲出来后见到的是一个红毛,那头显眼的红发在阳光下及其显眼。


“晃着我眼睛了”张涛这样想。


红毛正抱着一个球站在张涛家门口的花园,看到张涛出来后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对不起,我是你的邻居,我在试验我新做的自动发球器,但是我的角度和抛物线似乎没做好”邻居?自己家旁边最近确实搬来了一户新人家,自己还没闲到去打招呼就是了。张涛深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花园里面实验,你不能在你家花园做实验吗?”红毛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是在我家那做实验的,只是我没调好角度,然后他飞到了你家,我很抱歉,你的玻璃我会赔给你的”张涛看着眼前的红毛似乎年纪不大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才19,20出头的样子,似乎刚大学毕业。


“才不和小孩一般计较呢”


张涛秉持着不与小孩一般见识的想法,摇了摇手拒绝了红毛的赔偿,转头回了屋子打算完成他被截断的事情。


  然后被又一扇窗子打破的愤怒推了出来。“你干嘛?怎么刚砸了一个又砸一个?”


红毛也很尴尬,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准确的计算居然出了错误,而且是连错两次,还搭上了两扇玻璃。“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计算好了角度了,按照我计算的结果来说它的弧线应该是落在我家楼顶的烟囱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它会飞去你家那”原本还朝气蓬勃的少年现在低着头抓着自己的发球器,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低落,指尖也用力攥到发白。一头明艳的红发也有点耷拉下去,也因为这个,张涛看到这个红毛的头发很多,又密又浓,但是乱翘,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


“就当临死前积点德吧”


张涛干脆直接坐下,伸出手“我看看,看看是不是内部出问题了”有些消瘦苍白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但是被阳光照着,在阳光下也泛着光,红毛把自己手里的机器递了过去,顺手和张涛一样坐在草地上,他才不管脏不脏呢。


 张涛拿出螺丝刀拧开后面的机器板后,露出错综复杂的电线和一块主板,但是主板上面还立着一个小小的信号接收器,张涛抬头看着红毛,红毛心领神会,起身敏捷地翻过篱笆墙回了自己家。张涛看着对方来去自如的身影,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加个围墙什么的来防盗。然后他看着对方没几分钟就抓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下来,又是一跨就回到他身边。




。。。好像真的需要加个防盗网




张涛一脸复杂地接过电脑,打开后上面是一版的代码,大概就是设定了发球器的行动轨迹和多大力气这种。这不就相当于一个简易版程序开发吗,刚好触到张涛老本行,几乎没花多少力气就挑出了错误的毛病然后修改过来。隔壁的红毛看着没什么大反应,心里却暗暗发声,想不到自己的邻居还会搞代码,然后在试验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球准确无误地发射进烟囱,然后被堵住后“噗”的一声飞出来,接触到屋顶然后滚落到他脚边,他看着那颗黝黑的球。果断选择伸手“你好,我叫陈希,平时无聊喜欢打打篮球和看言情小说”


张涛一脸复杂地看着陈希,一边握上他的手报自己名字一边惊讶这个男生喜欢看言情小说。毕竟刻板印象里这俩可以说是完全不沾边,不过嘛,刻板印象不可取啊。


 两个人在张涛的花园里玩了一下午的发球器,顺便让陈希找了师傅来换玻璃,然后在陈希承诺以后有新玩意一定会找张涛一起玩之后,张涛意犹未尽地笑着关上了家门,然后看着中央那个吊起来的绳结沉默了。他好像,要自缢来着。




算了,今天好累,还刚认识一个小朋友就去死,不太好,先洗个澡,明天再死。张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又看了看自己脸颊,他好像越来越瘦了。




然后第二天,张涛就放弃了自缢的想法,无他,昨晚睡前手欠搜了搜窒息的感觉,度娘说感觉和麻痹抽搐一样疼,张涛想了想自己平时睡觉不小心压到自己小腿都会被痛醒疼到冷汗直冒,直接就pass掉了自缢这个方式。




所以,他想到了烧炭,在睡梦中死去总感觉是一种很安心的死法。于是他出门,和陈希打了个招呼之后,驱车去了超市买了几箱木炭,就在他坐上车准备开回家的时候,他想到了陈希。


那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小孩,如果他在自己家走了会不会吓到他?刚认识一天的叔叔前天还在陪自己聊天,第二天就在自己家里自尽了,代入一下张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嘶,啊,他家附近有一条小溪,专门给人们野餐度假用的,那地方还不错,山清水秀的,他开着车,去了那之后才发现,




他忘记带烧炭用的器具了。




 啊啊啊啊啊没有东西装着怎么烧啊,扔自己身上点燃啊,那不就成自焚了吗,那也太疼了吧!


 就在张涛双手捂着脸后悔的时候,他的车窗被人敲响了,张涛整理了下心情,摆出一个笑脸。


“有什么事吗”


外面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伸手抬了抬眼镜


“你好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请问你有带炭吗,我正打算烧烤,发现我忘记带炭了。”


 炭啊,张涛回头看了眼自己后座的几箱木炭,然后看了眼男人,男人静静地看着他,半响,低下了头“如果您没有的话就算了,抱歉打扰了”


张涛看着男人低着头走了,双手紧握着方向盘


“等等”


男人回头,看到那个瘦弱的男人打开车门正往外搬那几箱木炭。“我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男人有些试探的往前“先生您这是给我的吗?先生我来帮你吧”然后张涛就看到那个男人冲上来把他手里的箱子抱走,男人强壮的手臂和张涛细小的胳膊形成对比。




。。。shift。


要不是因为我常年坐办公室还生病了,我肯定比得过他。张涛偷偷瞄着两个人的手臂,在心里偷偷暗忖道。


 男人一低头看到的就是那个瘦弱的男人不停的骂骂咧咧,还以为是他不愿意借给自己“…先生,如果您不愿意借给我的话,我可以帮您搬回去的”




什么?你哪看出来我不愿意,我都搬出来了你又要搬回去?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张涛摇摇头“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他都这样说了,男人也不再说话了,等他们到了男人的营地,才发现他说的是真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搭好了,除了火炉,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张报纸和几片树叶。“你一个人烧烤啊”不是张涛八卦,主要是他真的好奇问一句,因为一贯露营烧烤都是人越多越热闹的。男人走到炉子旁边,蹲下来一边拆包装一边说:“嗯,我是第一次尝试,我的父母和朋友说我太冷淡了,说我应该到处去看看,去体验更多我没体验过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我一学就会,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涛扯扯嘴角,这什么逆天发言啊。那你会烧烤吗?张涛问。男人摇摇头,“我以前都是只在书上还有电视上见过怎么做,吃的都是已经做好了的那种”




好嘛看起来好像还是个家庭条件好的大少爷啊。




“那大少爷,你要不试试自己烤”


“我不叫大少爷,我叫姜凡”


姜凡抬起手又抬了抬自己眼镜,盯着张涛的眼睛,这样反而是张涛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他干巴巴的介绍自己叫张涛。然后看着姜凡翻着手里那本化学书学着怎么点火。


?不是大哥,你看化学书学点火?


张涛都傻了,他抬手制止了姜凡打算往里面倒油的想法。然后看着对方一脸正经的和自己说油是可燃物,空气中含有氧气,物体的燃烧需要可燃物助燃物和火源。




OK我知道的但是我们只是烧个烤啊?!




然后就变成了张涛一脸木然地把木炭摆成一个中空的金字塔形状,又把引燃蜡放在中间,不过十分钟火就起来了。可是烟熏味太熏了,熏的张涛咳的腰都弯了下来,尾椎骨突起,可以在外套上清晰的看见一条长痕。姜凡看着咳嗽的张涛,连忙把他拉开,接触到他手腕的时候只觉得瘦的硌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瘦的人。


然后张涛就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姜凡翻着食谱按步骤一步步做好烤串,幸好这一步没出什么差错,看着成品,只能说姜凡先前说自己学习能力好也不是骗人的,确实是挺快的。


烤串很香,油滋滋地躺硅油纸上面,辣椒粉和孜然粉零散撒在上面当增添色香,香味扑鼻而来,然后张涛接过一根烤串,却怎么尝试都张不开口,他光是闻到那个味道就已经想吐了。可是他不好意思不吃,这会让姜凡尴尬的。就在张涛犹豫不决的时候,姜凡注意到了,他咬下一口肉问张涛是不是嫌弃不想吃,张涛摇摇头,索性把自己的事情和姜凡说了。




怪不得他这么瘦而且闻到油烟味反应那么大,姜凡看着张涛的脸,线条流畅分明但是过于瘦削,如果肉嘟嘟的肯定会更好看一点。


姜凡接过张涛手里的那根烤串,右脚随意踩在烤炉的台阶上,半回忆半思考状,


“或许我说,我其实是个情感缺失患者的话你会信吗?小的时候我很贪玩,被我父亲关在书房里面,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要学的书本,每天的三餐就从那个墙上的缝隙那里被塞进来,你知道吗,一个可能才八九岁的小孩,被关在一个除了他和一堆书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房间里,我的光源就是墙上那一盏小灯还有那个门缝下面透进来的光,我唯一可以听到外面声音的方式,就是趴在地上,贴着那条门缝,听外面他们的笑声说话声”


 张涛有点惊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骄傲的男人居然还患有情感缺失,关键他居然还毫无顾忌地就说出来了。可能是他表情太过明显吧,姜凡又咬了一口烤串“我当然不介意讨论这个问题,这个病也并没有说影响到我的生活,所以我才没有顾忌”


  张涛既惊讶他的坦诚,又佩服他的坦诚,换作他可能不能那么坦诚的接受自己缺失感情这件事。姜凡注意到了这个沉默,他看着发呆的张涛,




“其实生病没有那么痛苦,只要你坚信自己还可以好好生活,病痛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节奏,就可以了。”




张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情感缺失和癌症,真的可以相提并论吗?




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姜凡在他们两个人的车子前和张涛道别,然后两辆车同一时间倒车相对又错身而过,朝两个方向而去了。




我们就是在时钟里穿梭的时分,不可避免的分离,然后期待着下一次相遇。




张涛看着空掉的后座,啊啊,这次又没死成,怎么办呢。


  他无奈地倒车回到家门口,看见陈希正跳起来朝他招手,他降下车窗回了好,看到陈希背着书包打算出门的样子。“出门啊”“对呀,去上课”“怎么去啊”陈希一扬手上的滑板来作为回答。这一块可是居民区,滑滑板去那还不如自己送他去呢。


“我送你去吧”


陈希愣了一下,笑的更灿烂了些


“好啊!”


少年真的很有活力,明明是被安全带禁锢在了副座上面,但是肆意地大笑,随着音响放声歌唱是那么的有感染力,本来已经听得有点腻的歌曲因为气氛的渲染变得动感带来新的听觉冲击。




“正青春的少年身上那股子劲是会砸的人头脑眩晕的”




张涛在车内朝着陈希招手,看着小红毛蹦起来踩着滑板跑开,好羡慕。




可是我好疼。是那种从骨髓最深处慢慢延展开的疼痛,痛的张涛趴倒在方向盘上,摁响了喇叭。刺耳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吓了张涛一跳,紧绷的神经和兴奋跳动的大脑和作妖的疼痛要把他弄疯了。




张涛颤抖的手拉开车柜,颤颤巍巍地掏出那几罐子药,扔了五六片进嘴里咬碎,苦的他差点哭出来。




妈的,再也不装学人家电视剧生吞药片了。




躺在座位上面适应了一会,痛感消退一点之后,张涛撩了撩头发,满手的冷汗粘腻,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湿乎乎的,风一吹凉飕飕的。调出后视镜一看,他消瘦的脸颊发白,下颚还有汗沾在上面没有滴落。


他紧紧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两双眼睛对视着,然后他倒车离开了校园。




他已经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张涛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他已经不计较疼不疼了,选择了最简单快捷的割腕。




一边默念着“收拾我尸体的警察叔叔辛苦了”一边毫不犹豫地抓起小刀往手上划上第一刀,然后门铃响了。




。。。shift




张涛忍无可忍地拉开门,不是吧,这年头求死都这么多契机打断吗?张涛气势汹汹地看着前面那个高他一个头的绿毛衣男人,然后看到他手里的传单。令人无语的宣传员,张涛果断关门,然后被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力气比不过那个宣传员。


“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兴趣。”


绿毛衣男人还想说什么,在对上张涛的脸之后又愣了一下。


“先生,您看起来很不对劲”


确实,如果有镜子,张涛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糟糕。遮不住病气惨白瘦削的脸没几两肉,可是又因为浮肿显得整张脸有点透明。低垂的眼睛无神,衣服上面还沾着几滴血迹,被浅浅划开的手腕上面附着一条刺眼的红。


  “谢谢我知道我现在很糟糕”


那个绿毛衣男人也不挡门了,他就站在那看着张涛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说生命很美好,无论您是因为什么没了生活的欲望,都请坚信珍惜自己生命这句话。”


然后也不管张涛拒绝不拒绝,就把自己手里那张传单拍在张涛的门上,转过身飞也似的跑了。张涛哭笑不得地揭下那张贴在门上的传单,上面是一个画展的宣传片,画展人署名为薛珅,旁边还附着照片,就是刚刚那个绿毛衣。


谁家办展的亲自出来宣传啊,该死的宣传套路。


  可是张涛还是去了,整个展子并不大,大概就五百多平大一点点的样子。薛珅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欢迎来参观的人,看到张涛他似乎很惊讶。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其实张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他对画展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也不是那种会被几句话就轻易劝服的人,但是他就是来了,是因为他真的无聊呢?还是因为他内心其实对生活还怀有最后一丝期待呢?


“怎么了,你喜欢这副画吗?”


张涛正站在一副被风吹打被手拽落的凋零的向日葵图面前,他没有回答薛珅的问题,而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一般这种主题画的都是玫瑰,柔嫩娇艳的玫瑰在最美那刻绽放然后在最美的时候被摧残折磨,最浪漫的谢幕,你为什么要画向日葵呢”


薛珅抬起右手摸摸后颈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下笔的时候会画向日葵,可能是,追逐太阳被冠以向阳而生的向日葵也是会被摧折的吧。不是每一个向日葵都像他们寓意的那样永不落幕永远积极永远热烈,他们也会遭到冲击遭到压折,然后顶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继续生活”


“寓意很好”


“喜欢吗,送你啊”


?张涛扭过头去看薛珅,薛珅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说真的”


“这么好的作品你随随便便就送了?”


“这怎么能叫随随便便呢,你看啊,我给你发传单那天你肯定对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了吧,如果我没去给你发传单,你那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因为我,你不仅没有离开,还来看我的画展了,这怎么能叫随便呢,这算拯救了一条生命噢。”


张涛转头看着薛珅,发现他也笑着在看自己。


走的时候,薛珅亲自把那幅包装好的油画捧过来,一个巨大的海绵盒套着一张黑色包装纸,右下角用烫金字体写着“薛珅”二字。


“现写的啊”


“这叫最高级重视对待”




现在那幅被赋予“最高级重视对待”的画正挂在张涛的床对面,他倒了一杯水捧着满手的药片坐在床上,看着那几片被摧残的花瓣,顺着水一口闷掉。


画中的向日葵背景是绿色的大地,天上是黑色的雨水还有嚣张的狂风,还有几双红色的大手压揉着向日葵,地上撒着几片金黄的破碎的花瓣,相同的画面想象换成玫瑰居然还落俗逊色了点,向阳而生绝境中不屈努力生活吗?




张涛盖上被子闭着眼。


张涛不想活了。


不,他想。




窗外的蝉鸣了,夏天要到了,姜凡收好自己的书本,拒绝了一个向自己示好的女同学递来的情书,薛珅坐在自己的画室里面听着钢琴曲寻找灵感,陈希抱着滑板来按张涛的门铃,他今天要找张涛出去玩。可是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反应,陈希看着屋内亮着灯的那个房间,他报了警,警察破开门之后,张涛正安静地睡在床上,那幅向日葵静静的挂在墙上,被阳光照着,艳的更艳,暗的更暗。




在张涛下定决心好好生活后,他就在梦中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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